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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
被东星清场的三悦饭店安安静静,乌鸦没来之前,骆驼都还是不想说太多话,旁边的笑面虎看上去依然笑意满满,不过骆驼知道不管他说什么,笑面虎都不会正面回答的,这种圆滑的处事方式和心机深沉的性格在“自己人”面前,就显得尤为不好掌控。
门口传来推门声,乌鸦带着吴漾走了进来,温良的女人能干又听话,能够被乌鸦这小子抓住也不知道是什么狗屎运。
骆驼没有说话,笑面虎先开口,“阿雄能有这么长情的时候,吴小姐本事不小。”
明知是别有用心的话,骆驼还是在心里思索了一番。
等吴漾走到面前时,骆驼收起打量的表情,一如初见时客气。
“骆先生,吴先生,新年好。”吴漾脸上挂着笑容,“这么晚还跟着打扰你们。”
元旦节日过去,乌鸦突然说带她去吃宵夜,来到饭店门前才知道是和东星龙头骆驼一起,这时候掉头离开显然不合适,于是局促地跟了进来。
“要吃点什么,吴小姐随便点。”骆驼说。
吴漾摆手,“多谢多谢,不用了。”
乌鸦接过骆驼的门生家强递过来的餐牌翻了翻,又退回去,“给她来份鱼片粥就行了。”
这回吴漾没有推拒,骆驼让家强直接去厨房下单,很快一碗鱼片粥就端了过来,她低头慢条斯理地吹着热粥。
桌面堆满花生瓜子,乌鸦喝过酒水有些胀肚子,所以只是剥花生吃,骆驼抽了两口烟,看左右两人没有丝毫解释的心,心中又是一怒。
“你们很威风啊?很了不起啊?啊!”骆驼气势突变,“自作主张,你们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啊?”
乌鸦和笑面虎对视一眼,双双避开与骆驼正面交锋。
骆驼将脸转向乌鸦,“乌鸦,蒋先生在荷兰被人暗杀了,你绑架他的小妞还嫁祸给阿南!这件事现在还没被人抖出来,要是被抖出来了,人家会骂我包庇小弟啊,你就是落井下石啊。”
注意力都在骆驼和乌鸦身上,没有人看到吴漾略微发白的脸色,她突然想起先前在车上谈及蒋天生的事情时乌鸦事不关己的态度,方婷被绑架在先,此事在后,若说完全没有关联那是不可能的。
乌鸦挠了挠头,睁大眼睛认真听讲,伸出的手却做出无所谓的动作,“大哥你放心,我会做得干干净净的,现在出来混就是要手快,对不对?”
吴漾的手一顿,被笑面虎抓住机会,“吴小姐对这件事怎么看啊?”
她抬起头,希望自己的表情没有失控,“当然是用眼睛看啊,报纸上都有报道。”
“就是你话多!”骆驼呵斥他,“在吴小姐面前什么样子。”
笑面虎回正身体,“大哥,别生气了,反正我们已经做了,不如趁这个大好机会干他一票,一举把洪兴冲掉。”
“这是个好机会,不能浪费了。”笑面虎又补充一句,他在东星一直是发挥军师的作用,敢这么说就代表还有后续的计划。
骆驼何曾没有这种想法,他是东星的老大,必须带着帮派做大做强,与洪兴争夺那么多年没有分出胜负,他便出于道义在蒋天生面前夸下海口以兄弟相称,想压蒋天生一头,在这个时代,带着一大帮兄弟赚钱才是最重要的。
现在乌鸦和笑面虎打破了他想稳定的和气局面,洪兴失了龙头并且追杀“叛徒”陈浩南,正是内部最薄弱的时候,暂时压下的野心一下子重燃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吞并洪兴。
他左右扫视一眼,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,下一秒扬起眉毛,“我已经好久没有到湾岛去探望我那个退休的探长了。家强,明天帮我订两张机票,下个礼拜去湾岛。”
吴漾看得出来,骆驼的嘴角挂着心照不宣的弧度,怒气转瞬间变为针对敌人的设计,他直视乌鸦,无声中表明了态度和下达了指令。
“我去湾岛啊,你们两个自己想办法。”骆驼再次强调道。
笑面虎侧过脸,终于再次将烟放进嘴里,就连乌鸦都露出讨好的笑脸。
不过几句话,未来的港岛便不再宁静。
吴漾挂在乌鸦的手臂走出三悦饭店,今天知道的信息使她变得非常困顿,家强去开车了,他们四人便等在门口,与拐角处走来的洪兴山鸡、大天二、包皮和蕉皮等人相遇。
笑面虎讥笑地迎了上去,“嚯,真是冤家路窄啊。”
山鸡骂他,“叽叽歪歪什么?”
骆驼饶有兴趣地走过去,“这个就是陈浩南的小弟?”
“是啊,在元朗都见过了。”
乌鸦指了指他们,恐吓到,“叫你们大哥不要在躲了,告诉他躲不掉的,我一定找得到他。”
而被激怒的山鸡几人,眨眼间就凶恶地扑了上来。
“啊!”
吴漾惊吓地后退,瞌睡直接被眼前的混乱吓飞。
乌鸦护了她一下,然后架住不怕死的大天二往一旁的广告牌上扔,笑面虎和山鸡、蕉皮缠斗在一起,家强看包皮敢在骆驼面前放狠话,对他扑上去就是一脚。得到机会的山鸡举着大哥大就往骆驼脑袋砸,鲜血瞬间撒了一地。
接到店员报警的警员从另一头快速跑来,只是在他们抵达前,洪兴几人全跑了。
坐在呼啸的救护车里,吴漾满心忐忑,警员坚持要将受伤的骆驼送去医院,她原本想就此离去先回家的,乌鸦却认为洪兴的人还会继续埋伏他们,强硬将她带上救护车。
对面正在接受包扎的骆驼骂骂咧咧,被几个洪兴小弟打到破相,令他深感失了颜面,“我当年跟人干仗,被砍到手也是自己医好的,干嘛去医院?”
乌鸦示意家强,“家强,大哥发脾气了,饮料呢?”
笑面虎对着医护和和气气地,“这对兄弟,不去医院行不行啊?”
看医护不理人,乌鸦一脸恐吓地凑过去,“我兄弟跟你讲话,你听不到吗?停车啊!”
吴漾将乌鸦拉回来安抚道,“别这样,警员还坐在副驾驶呢,会听到的。不管怎么样,骆先生的健康安全最重要。”
还是气不过的骆驼努指乌鸦,“所有的事都是你惹出来的!”
笑面虎和家强去给骆驼交住院费,乌鸦叼着烟到外面花坛点燃,凌晨气温几乎下降到零下,即便没有风也像待在冰柜里一样,乌鸦沉默地站在吴漾身边。
吴漾昂起头,阴暗中乌鸦的脸变得模糊,凌乱的额发遮住他的眼看不真切,那种明显的沉重的情绪在他身上挥之不去。一点橘红的烟火奋力燃烧着,或许燃尽后便会点着这个不稳定的炸弹。
“还想说什么。”乌鸦看都不看她。
吴漾垂下眼睑,“我没想说什么,只是觉得好累。”
她不想开口,乌鸦反倒说了起来,“今天应该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,没有蒋天生,没有碍事的陈浩南,不用一个月全港岛没人敢自称洪兴人。偏偏有碍事的......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。”
“你说的是洪兴人还是......骆先生?”吴漾突然问道。
乌鸦闷哼一声,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,不是吗?”
应该说乌鸦总是张扬着桀骜难驯的野性才对,很多时候是源于自身强大的自负,他对骆驼有敬意,必要时可以抛之脑后的敬意。
吴漾随意抹了一把脸,强打起精神,“骆先生今晚都在训斥你们,对你尤为愤怒,然后你就像一个气球不断膨胀,在救护车的时候达到了极限。结果你反常地沉默了,知道你想出气,但是不要再用暴力手段了。”
吸尽最后一口烟,乌鸦捕获吴漾的嘴唇,呛人的烟雾从两人间溢出,等被放开时,她已被熏得眼眶发红。那苦涩难闻的烟味仿佛就是乌鸦此刻的心情。
乌鸦尤在她耳边低声说道,“拿你出气的确舒服很多。”
吴漾第一次拿拳头去怼他肚子,乌鸦任她帮自己按摩,这样不是打闹的打闹停歇下来,吴漾隐约觉得背后起了一层薄汗。
坐在花坛边,吴漾叹息,“骆先生今天被打,面子上过不去,所以更加恶劣的骂你。但是明天他就不这么想了,洪兴的人当街打他,警员和饭店服务员都可以作证,你们东星完全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动手。”
乌鸦嗤笑,“他是老了,这都能被人打成这样。”
吴漾左右环视一周,没看到人才放心,还想说些什么,笑面虎就出现在住院部大楼门口,招手示意乌鸦过去,脸上并无太多笑意。
“骆先生现在不需要去湾岛给你们腾出施展空间,他是你们对洪兴出手的最好依靠。”吴漾最后只能提醒一句,语气无奈,“不要做多余的事,至少不要在今晚。”
乌鸦的脚步一顿,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。